修爪子

韩叶《序章》19

关键词:原著向,慢热,无缝衔接的野心……

预警:基于上述原因,文中会有原著字句……虫爹勿怪……
  

  
   

(十九)反常的夜

1月5日晚,全明星赛落下帷幕,粉丝观众意犹未尽,可是对于大多职业选手们来说,这三天实在不值得留存什么念想,因为这和他们真正追逐的目标,毫无关联。

韩文清叶修?这俩人的八卦更是与他们无关了。

各战队陆续回到联盟安排的酒店,休整,准备次日返程。唯独兴欣战队跟自家粉丝在酒店附近找了个地方夜宵……

  

田七和月中眠正在拼酒量,几瓶下去俩人竟然越发精神抖擞。

“小田加油,放倒小月月!”叶修撸着串指挥道。

“大神……这旧怨能翻篇不……”小月月满头大汗。

“哈哈哈哈!老叶你别bb,你行你上啊!看你撸串的手速这么快,撑了没有?要不要来一杯顺顺气?”

魏琛在旁边满口嘲讽,成功拉到仇恨,叶修立刻转火:“看看这个没下限的,为战队未来计,是时候团结起来干掉他了!小田月月!上!”

“这怎么行,跟这些孩子认真老夫胜之不武,老叶你有本事你亲自上啊!”魏琛叫嚣。

“这更不行,哥倒了不是给联盟添堵嘛!”叶修严肃摇头。

众人大笑。

“卧槽!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!就这厚脸皮必须酒精腐蚀之!”

魏琛大骂,立刻满上一杯逼过来,不料叶修沉下脸批评道:“严肃点!10号还有比赛呢!”

大家一愣,讪笑起来,尴尬刚上脸,紧接着又见叶修乐呵呵接过酒:“但是还是要喝一点的,祝大家新年快乐!”

然后先干为敬——万幸被众人阻止了,拉拉扯扯最终只被允许喝半杯。

开玩笑,真让这家伙干完一杯,明天能不能按时回杭州都不知道,这里是霸图主场,叶修是皮厚高防,他们却不想多呆。

嘻嘻哈哈着气氛又热烈起来,选手粉丝抱成一团,互道新年快乐,恰在此时远处的天空烟火轰鸣绽放,众人纷纷涌到最佳位置去仰望欣赏,嘴里赞叹不已,连叶修什么时候走了都没注意……

  

叶修买烟去了。

便利店前台叶修指着柜台里的一个牌子说:“拿这个。”

与此同时身后一只手往前台放下一个盒子:“拿这个。”

两个声音同时这么说道,然后俩人又都一顿,朝对方看去。

一个穿着灰色羽绒服,脖子上围着条针织围巾挡住半张脸,风格一看就不属于本人。

一个穿着黑色冬外套,脸上戴着口罩,只露出两只锋利的眼睛,那眼神一看就让人忍不住哆嗦。

“老韩?”叶修眼神有点飘,脸上两坨可疑的粉红。

“喝酒了?”韩文清皱眉,难得他还能认出自己。

“半杯。”叶修拇指食指在眼前虚虚一捏,说道。

韩文清转头问店员:“有没有解酒的药?”

店员摇头,神情有点懵,半杯……也需要解酒?

得知没有解酒药,韩文清脸色不好看了,叶修却没理他,自顾转头对店员笑眯眯说话。

“美女,拿这个。”

店员迅速把烟拿给他,然后付钱,找零……韩文清一动不动看着,面无表情,哦,他戴着口罩其实看不到表情,不过两道目光很吓人。

叶修拿了烟就晃晃悠悠往外走,韩文清眼睁睁看着,然后皱眉跟了出去,两个人都没听到身后便利店员哎了一声。零钱没拿呢,不过这个时候谁还在意。

韩文清一出店门就紧随在叶修身旁,生怕他摔了,虽然这么小心翼翼护着,面色却很是不善。

“放心,哥……哎哟!”叶修慢悠悠说道,结果刚说让人放心他脚下就一趔趄,亏得韩文清眼疾手快,捞住他扶稳站好。

放心个屁!差点扑街!韩文清眼冒杀气:“到那边坐着!”


叶修被拖着坐到了路边长椅上,过了一会,四面八方的冷风便让他清醒不少,抬眼瞄韩文清:“我说,脾气这么大是找不到女朋友的。”

“都谁气的?”韩文清怒,心里想的却是:女朋友?那是什么东西?他不需要。

“半杯而已。”叶修嘟囔。

“麻烦你尊重下对手,下个月霸图主场,别搞出幺蛾子!”韩文清咬牙说道。

全明星闭幕这才一会功夫,喝酒也就算了,还逞能一个人跑出来,要是摔个因伤退役,他韩文清绝对会杀人的。

“哦……那么快又要过这边啦?”

叶修一个哦字尾音拉得老长,满不在意又略显嫌弃的口气让韩文清又是一顿气结,浑身散发的寒气比四周温度还低。

然而叶修似乎感觉不到,他老哥拿出烟盒,撕掉包装,然后给自己点了支烟,还抖了根给韩文清,嘴里叼着烟叹道:“十年了啊,我这是第几次来你们主场了?”

这句话不是问句,因为不需要回答。

韩文清本想把烟推开,听了这话动作一顿,随即扯下口罩,抽出那支烟衔在嘴边,接过叶修丢来的打火机,啪,点上,瞬间俩人隐藏在缭绕的烟雾里。

全明星刚刚落下帷幕的午夜,霸图俱乐部附近的街道静悄悄的,除了三三两两的过路人,就只有路灯在尽职温暖黑夜。俩人对着空旷的街道吞云吐雾,各自沉默着。

  

十年……

今天站在台上,看着其余22个选手,韩文清心里最先想到的是往年站在台上的那些对手。那些多年的对手,角色都留下了,人却因为各种原因,有的去了幕后,有的去了台前,更多的是离开,彻底的离开,音讯全无。

物是人非,这四个字像警钟一样敲响在他心里,狠狠提醒着他和叶修的最终结局——要么奋力争取在一起,要么沉默到退役,然后渐行渐远。

隔着缭绕的烟雾,韩文清望向叶修,心想,怎么可能甘心呢……

  

“真是物是人非。”

半晌后,韩文清突然说道,苍凉的口气跟叶修白天的唏嘘一模一样。

果然连韩文清都生出这种想法了啊。

叶修歪头看了他一会,然后调转眼神说道:“可不是,酒店的前台又换了一拨,便利店长也从帅哥变美女了……”

韩文清一眼瞪过来,以为这家伙又开始没正形了。

不料叶修继续说道:“可是我们俩呢,年年季后赛,年年做对手,十年了,你一共说了几次‘场上见’?‘场上见’,‘场上见’,‘场上见’……”

叶修感慨着,最后还模仿韩文清说话,可惜不像。

十年前不像,十年后依然不像。

却把韩文清逗咧了嘴,他勾着嘴角微微一笑,整张脸冷硬的线条就柔和了下来。

  

真是奇妙,这个人总爱板着脸,可给他的感觉永远是熟悉的,就像之前的十年,每一次不管隔了多久没见,再见面,开口总是不需预热的熟稔。也许,再过十年都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,就像对方老是挂在嘴上的,一如既往。

叶修瞥眼瞅着韩文清,正想揶揄几句,天边又炸开新一波烟花,一朵两朵,紧跟着三朵四朵……扭头看去,夜空中朵朵烟花争先恐后绽放着,你方开罢我登场,此起彼伏,相互辉映,灿烂一片……

韩文清也在看,不过他只看了一会,便将灼热的目光转移到对着烟火吞云吐雾的人身上。

  

对象啊,大概就是见不到会想他,见到了还是想他的那个人……

  

“像不像如今的联盟?”叶修仰头看了半天,突然指着烟花说。

“不像。”韩文清说。

“怎么不像?看,人才济济,高手辈出。”

“我不会稍纵即逝,你也不是昙花一现。”

“这是比喻懂不懂。”

说着叶修回过头来,不期然再一次撞上韩文清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。


又是这种眼神……

深邃,漆黑,像个深渊似的把人往里面吸。


叶修莫名感到心惊,他发觉韩文清最近的眼神,似乎多了些他分辨不清的情绪……难道是喝了酒,眼花了?

这么愣了一会,手指便被烟头给烫了,叶修抽着冷气把烟头丢地上踩灭,随即站起来打算回去。

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我们俩可不能被拍在沙滩上。走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韩文清叫住他,然后也站起来,盯着他再次强调:“在这等着。”

说完人就往距离街角更远些的二十四小时药店走去,叶修在原地呆站着,看着他大步流星去了又回,手里多了一盒药膏。

韩文清极其自然的拉过他的手给烫伤处抹上药膏,嘴里还不忘交代:“过几天对上呼啸,以唐昊的性情,很可能开场就跟你硬碰硬,注意状态。”

干燥的手掌握住他的,掌心传来阵阵温热,指尖抹着药膏的地方却是凉丝丝的,还有点麻。叶修愣愣看着,然后抽回手:“谢了。”

“回去记得擦。”韩文清若无其事把药膏塞进叶修外套兜里。

叶修点点头,挥挥手,转身走向酒店方向。

走了一会他忽然回头,此时韩文清已经往反方向霸图俱乐部走去了,叶修回头,只能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。

这家伙,果然很反常啊……叶修嘀咕着。

  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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